如天津的《人之常情》、浙江的《触摸城市与感觉乡村》、重庆的《在自然中生活》、四川的《坚强》、湖北的《举手投足之间》等,所考的不仅仅是学生的文字组织能力,更是他们平时对社会、对自然、对他人的关注和贴近程度;山东的《春来草自青》、宁夏的《关于养小鸟》,也都是贴近自然、贴近生活的题目,没有对环境、对生命和大自然的一份关注,一份热爱,写出不难,写好不易。
和往年相比,今年的许多高考作文题也多了对考生“人之常情”的考验。如果考生平时只知道在课堂内、书本上下死功夫,缺乏一份“课堂外”的功夫———不关心自然,不观察社会,不关注他人,对春华秋实、游鱼飞鸟视若无睹,对人间百情、世间百态处之漠然,只知卷头上用笔,不知社会上用眼、用心,写这样的考题,写出不难,写好也不易。
“人之常情”看似平常,却正是文章的血肉所系,字、词、句、章、语言、修辞、逻辑,本都围绕“人之常情”,为真实的情感服务。近年来,教育界也一再认识到并反复强调要教书更要育人,要注重素质教育,但囿于应试教育框架的约束,许多中学重课堂内,轻课堂外;重文字的表达能力,轻文字所表达的东西———对自然和他人的关注,以及建立在这种关注之上的、人所本应具有的真情实感。
如今,高考作文出题开了个可喜的好头,相信会对今后高中作文教学起到良好的示范作用,让更多的学校、教师注重学生“课堂外”的功夫,让他们多接近自然,多关注社会。
曾有人感叹,即使一只小虫落在脸上,人也应该感到亲切,虽然说“不以物喜,不以己悲”是崇高的境界,但所谓仁者乐山,智者乐水,钟灵毓秀,人才乃出,和自然同呼吸,为自然所感动,本应是人类与生俱来的天性。
汶川大地震是一场灾难,但在这场灾难中,人性也得到了集中体现。大灾面前,自然的残酷与无情,人性的崇高与美好,这些平素经常被遮掩、被忽视的东西,集中展示在人们眼前。由此,许多人忽然发现,原来人的情感可以如此丰富、如此细腻、如此崇高、如此复杂。当然,这种“人之常情”不必等到大灾大难降临才突然被发觉,而是在平素的生活中就能被观察,被触摸,被感受,只有这样,人生和世界才会更加丰富多彩。
文字的功夫当然应该考察,但更应该考察的,则是蕴含在这些文字中的人性。关注生活,感悟社会,贴近自然,关心他人,为应该感动的人和事感动,对应该愤怒的人和事愤怒,知道牵挂小草,牵挂小鸟,为露宿街头的流浪孩子冷暖操心,为遭受不幸的他人落泪,这些本就应该是人性的自然表露,本就应化作文字,并不仅化作文字。
当然,想通过一场考试,几道试题改变学生的习惯和心性并不现实,但倘能通过今年这些贴近自然、贴近生活、贴近人性、贴近社会的高考作文题,促使后来的学生在平时多留意“课堂外”,多留意身边的一草一木,一寒一暑,一人一事,则其价值已然令人欣慰